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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雨天,似乎顯得特別冰冷

喜歡拉開落地窗看著外面雨滴的我

你總會貼心的從身後幫我披上一件溫暖的小毯子

還會輕輕的抱著我,哼唱著歌

 

「嘿!下雨了耶!」

 

我看著落地窗外的雨滴,興奮的說著

但….卻沒任何的回應,只剩下雨聲滴滴答答的作響

我抬頭望向天空,有顆最亮的星正閃著呢

 

 

「晟敏,今天如何?有沒有好一點??」

 

一早,我帶著你最愛吃的南瓜蛋糕來到病房

 

「嗯…有點不太好,但如果吃了蛋糕會舒服點!」

 

你調皮的說了這句話,並送上了一個微笑

 

我最喜歡看你笑了!如果你問我為什麼,或許我也不知道答案吧?

看著你的笑,總覺得所有的煩惱都可以忘掉,如果可以,我願意一整天都盯著你的微笑,什麼事都可以不用做,但你的嘴巴會先麻掉吧?哈哈

 

「好吃嗎?」

 

看著你吃的津津有味,我忍不住又問了

 

「當然好吃啦!妳怎麼每次都會問我這個問題阿?」

 

果然,你也納悶了吧

 

「嗯….沒有呀,只是很好奇,怕自己沒把蛋糕做好」

「怎麼會?只要是妳做的,我都喜歡!」

「呵,又來了,你有哪天可以不吃糖啊?嘴巴那麼甜」

「反正再活也沒多久了,要甜就甜死妳啊!」

「喂!不要亂講,說不定突然有奇蹟出現,或是哪天醫生來說是病歷搞錯了,你註定要陪我活到老啦!這是你上輩子欠我的!!」

 

真討厭,你每次都把死掛在嘴邊,癌症又不一定真的是絕症,為什麼每次都要讓人那麼難過啊…..

 

「哭了?」

「哼,才沒有」

「唉,我的乖寶貝不要哭,讓我抱抱妳」

 

你摟著我,吻去臉頰上的淚滴

這舉動,似乎讓我流更多淚了

因為我怕,害怕哪天你就真的這樣離開了

當我難過傷心的時候,誰能來抱著我?誰能來安慰我?

 

「擔心了?」

「嗯…..」

「放心,就算我離開了,妳只要抬頭一看,看到天上最亮的那顆星就是我,我會守護妳的」

「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變成星星,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我用力推開了你

怎麼了?我….生氣了?我第一次對你生氣了?

 

「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我離開了病房 回到家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大哭了

 

我氣,我氣你不相信自己

我氣,我氣我,對你發脾氣了….. 你現在應該很難過吧?認識你五年了,我知道,你的心是很脆弱的…..

 

從這天後,公司突然增加了好多工作,忙到走不開

再加上因為內疚,所也只是打個電話,沒去看你

 

這是第五天了吧?公司的事總算都忙完了

我們….好像沒有那麼久沒見面過?

 

一如往常的,我帶著親手做的南瓜蛋糕

看到躺在病床的你,我有點楞住了,因為你變得憔悴了好多…

 

「那個….上次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衝動的…..」

「嗯,沒關係」

 

你的聲音,似乎沒那麼有朝氣了,是因為剛起床嗎?

 

「我帶了蛋糕,你要不要吃?」

「不用,現在有點吃不下」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的,妳別擔心」

 

你笑了笑,是為了不讓我擔心吧?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想主動的親吻你

哈,嚇到了吧!五年來的第一次

看你睜大眼睛的模樣,害我都笑出聲了

 

「怎麼會?」

 

你馬上驚訝的說

 

「不知道」

「再一次吧!」

「蛤?」

「妳再親我一次」

 

我害羞的輕捶了你一下,接著又送上一個吻

真希望時間可以停在這一刻,甜蜜的時刻

 

中午了,你似乎一樣沒食慾

說是很累就睡著了,看著你的睡臉,我還真有點心疼

被病魔纏身的你,一定很不好受吧?

如果可以,我還真希望可以代替你來承受這個痛

 

突然,門輕輕打開了

是伯母,好久沒見了,伯母也顯得一臉疲憊

 

「媽咪」

 

我笑了笑,馬上起身帶伯母坐下

 

「紫楓啊,來看晟敏了?」

「嗯,因為最近公司都忙,好不容易放假了,當然要來陪陪晟敏呀!」

「妳啊,忙完就要多休息,怎麼就這樣跑來醫院了呢?」

「噢…沒關係啦媽咪,這是我應該做的」

「既然晟敏在睡覺,那妳去逛個街,或回家休息,這裡我來」

「啊?媽咪不用了啦!」

「妳不乖,不聽我的話了?」

「噢….不是啦….」

「乖,聽話,去散散心也好,嗯?」

「那…好吧,我晚點就回來」

 

我抱了抱伯母,便決定去街上好好逛逛

 

我是個孤兒,一開始晟敏把我介紹給伯母時,我還真怕她會不答應

沒想到伯母人很好,甚至把我當自己的女兒看待,也因此我習慣叫著她媽咪

 

我在一間服飾店看到一套很適合你的衣服,馬上進去買下來了

等你出院了,你就要穿著這套衣服陪我到處去玩

想到你這衣架子穿什麼都帥氣,我忍不住笑了

但重點是…..我挑衣服的眼光好!

 

就這樣晃著晃著,我來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廳

還記得那時我只是個服務生,綁著馬尾,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當你走進店裡,我看向你,忽然有點怦然心動了

沒想到,你竟然說你注意我很久了,想跟我做朋友

我害羞的笑了笑,便馬上答應了

 

想起過去的回憶,天色也不知不覺得暗下來了

正要打電話問問伯母要不要幫她買什麼回去,這才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

我只好作罷,趕緊拿著幫你買的衣服回到醫院

 

怎麼了?怎麼會有那麼多醫護人員走出病房?

我走了進去,看到一臉凝重的伯父,而晟真則是站在一旁摟著伯母的肩

 

「媽咪!發生什麼事了?!」

 

我緊張的問著伯母

 

「晟敏…晟敏突然喘不過氣….就….」

 

伯母話還沒說完,又開始痛哭了起來

 

我手中拿的袋子突然滑下

怎麼會這樣?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連忙拉開布廉跑到病床旁,看到了披上白布的你,我攤坐了下來

呵,不可能,是玩笑吧?說不定我拉開了布,你會回我一句「騙妳的,嚇到了吧!」

我這樣想著,但看到的,卻是那蒼白削瘦的臉,和閉緊的雙眼

眼睛突然變模糊了,淚一滴滴掉下了

我搖著你那還殘留餘溫的手臂,輕輕叫著

 

「晟敏…我回來了,你快點起來,我有買新衣服給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是最新的一款,還是一整套的哦!晟敏?晟敏!李晟敏!!我拜託你,我拜託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選擇在我不在的時候離開!李晟敏!!我求求你!快點醒來啊!」

 

你突然的離開,我幾乎快瘋掉了

晟真連忙把我拉開,安慰著我,要我讓你好好的去

我就是不要,捨不得,我捨不得啊!

 

在靈堂,你的親朋好友都來哀悼了,場面很悲傷

我待在佈置靈堂的後面,不管日夜,一直陪著你

和你講話,卻也只聽的到冰櫃馬達聲轟隆轟隆的響

每當看到你靜靜的躺著時,我多希望還能看到你的笑容

那個會讓我感到放鬆、心安的笑容….

 

很快的,兩天過去了

我知道今天就是真正要離開你的日子,這讓我更捨不得了

 

晟真說有話要跟我講,便把我帶到了外面

 

「還好嗎?這幾天,很煎熬吧?」

「嗯…還不算太糟….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其實,在那幾天,哥的狀況一直都不是很好,每次妳打電話來,還叫我不要跟妳說,沒想到…他會那麼快就走了,發生事情的時候我有打電話給妳,但….」

「我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了….」

 

聽到晟真這樣說,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那天你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沒精神,是因為病情加重了

我前幾天還兇了你,對不起….我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因為你也不會回來了…..

 

還以為淚已經哭乾了,沒想到它又流了出來

為什麼我隱約聽到有誦經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大聲了

我轉頭一看,你的棺木被抬了出來

 

「為什麼要抬出來?」

 

我滿臉疑惑的看向晟真

 

「因為要火化了」

「現在?不是說明天嗎?」

「那是騙妳的,為了不讓妳太過傷心」

「不行,不可以,我還沒準備好!」

 

說著,我就要衝向棺木,卻一把被晟真拉住了

 

「紫楓,別這樣,哥會傷心的!」

「不要…我拜託你們,不要現在好不好,明天,明天再火化也不遲啊!!」

 

我哭喊著,在遠處看到你被送進焚化爐裡,我的心好痛

 

「我的晟敏…不要啊!!我要他回來,我不要他離開!!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很愛你啊!我愛你李晟敏!你聽到了沒有!拜託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

 

我心想上帝的無私都是騙人的,他很自私!

為什麼那麼自私的把你帶走我的身邊,剩下我自己一人

 

看著熊熊的火光和白煙

我完全攤坐在地上,任由眼淚不停的掉

因為我知道,你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回到家,我睡在還留有你氣味的床上

睜著眼,卻怎麼也等不到你來我的身旁

像平常一樣摟著我,唱著歌哄我入睡

 

隔天,我買了一箱你最愛用的香水,把整間房子都噴上了

你儘管笑吧,要笑我傻還是笑我呆都隨便你

至少這樣還能讓我認為你存在著

至少這樣還能讓我大聲的告訴你,我愛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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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異想*夢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